”朱爸爸和两个孩子坐在餐桌前，喊着妈妈要吃早餐。吃完后出去，妈妈洗碗、铺床、擦地毯，然后就去上班了。学生们的感受如何？”在山东省青州市庙子镇齐庄小学的读书课上，8岁的李宏宇给出的答案出人意料。他感同身受，觉得书里父子俩的语气有一种压迫感，很像邻居家的父子。

以上故事出自经典亲子绘本《朱家故事》。后来，母亲离家，朱一家人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，学会了做家务。故事的最后，妈妈回到家修好了车。当老师问妈妈为什么要修车时，一个小女孩说：“她们会做家务，妈妈想出去玩。”

对于学生的回答，王振峰并不意外。她常常被孩子们突然冒出的新词、奇思妙想所感动。 2015年学校开设阅读课后，她开始了为期六年的乡村阅读实验。从图画书、桥梁书到课本，学生的表达、视野和表现都发生了变化。孩子们的变化吸引了更多老师的加入，成为推广阅读的种子教师。他们对外链接外部阅读资源，对内撬动更多老师和家长，营造良好的阅读氛围。

六年的阅读实验就像很多农村小学一样。齐庄小学的教学楼和电教设备都已更新，基础设施还不错。不少学生因父母工作等原因迁往城市求学，学生数量并不多。目前，合并后，学校仅有学生101人。

与其他学校不同的是，齐庄小学随处可见课外书。南都记者注意到，每个班级都有满天星公益提供的书籍和移动书箱，学生可以随时阅读。这所学校也是庙子镇第一所开设阅读课的学校。每周两节课，有中文老师讲解或免费阅读。

1997年毕业后，王振峰回到家乡庙子镇教书。后来，由于学校撤校、学校合并，他于2014年从村小学搬迁至齐庄小学。第二年，时任校长引入卧岭助学、满天星慈善等资源，并派出老师参加绘本教学等相关培训，积极推广阅读。当她接手一年级时，她开始了为期六年的阅读实验，直到学生们小学毕业。

“我很兴奋，以前没有书，只能给孩子们讲我听到的神话、童话故事。”和学生们一起读书，王振峰似乎弥补了年轻时无书可读的遗憾。她主动向学校申请将绘本室改为临时午餐室，每天中午看绘本哄学生入睡。每年九月初九，学校后面的红叶山都会“变容”，迎来一年中最美的时光。孩子们带着自己喜欢的书上山，在漫天红叶中读书。

王振峰老师带着孩子们看绘本。

今年刚升入二年级的李红宇，对阅读课是又爱又恨。他认真地解释说，读绘本让他有创造力，能够写出有趣的句子。但读书班会分成小组讨论，选择有想象力的人讲故事，担心他们的故事不够好笑。

这个小男孩的最新作品是《三只小猪》。 “我改了10多个版本，还加上了自己的话。”在他的故事里，三只小猪20岁时决定独立，用妈妈给的500块钱出去盖房子。为了生存，他们提前上网课，学习各种生存技能，避免误食有毒植物或坠入悬崖。

痴迷读书的“种子老师”

英国儿童文学专家艾登·钱伯斯提出的“阅读循环”理论中，选择、阅读、反应和有能力的成年读者这四个环节形成了一个良性的阅读循环。在乡村教师流动率较高的偏远山区，家长外出务工，扎根乡村的种子教师承担着引导孩子读书的重任。

寻找或培养种子教师并不容易。早在齐庄小学的阅读实验启动之前，从上海回到青州老家做乡村阅读的杨德勇就发现，推广乡村阅读需要找到合适的人，然后通过阅读活动进行“点滴渗透”。以及书籍捐赠。只有让身边的人从阅读中受益，才能吸引更多的人。

最初，作为沃灵的副主任，他开车去各个学校捐赠绘本，却被校长误认为是骗子。这一举动吸引了两位痴迷于读书推广的老师景甜和李娟。在庙子镇教育管理办公室工作的田静告诉南都记者，因为女儿从读书中受益，她认识到了读书的重要性，开始悄悄推广读书。 “后来我意识到，要推广阅读，首先要借助老师。”

三人开始改变策略，在小学、幼儿园举办教师读书会和体验讲座，让老师们首先体验到阅读的乐趣。与此同时，他们在广场舞大妈占据C位的广场摆了摊。他们举办了一场“方方故事会”，用一堆书、一台音响、一条横幅，给孩子们讲故事，并向家长介绍如何和孩子一起读书。

一年多来，已举办“广场讲故事会”100余场。前来询问卖书的人少了，参与讲故事的种子老师多了，家长们不惜驱车20多公里来听故事。一些学生家长甚至创办了“家庭版故事社”，将一楼车库改造成社区图书馆。他们每周举办主题读书会、表演绘本、戏剧等，并用文字记录每一项活动。

读书带来改变

六年来农村孩子的转变远远超出了老师们的预期。从一年级到六年级，王振峰提到，前两年学生最直观的变化就是词汇和作文。回答问题时，提及一些不常见的习语和事物。进入高年级后，他们有自己的思考和表达，与老师讨论书中的细节，输出自己的观点。

七庄小学六年级的学生赵子和喜欢读书，因为他可以做自己。在他看来，学校里有他想读的书。阅读课上，老师带领大家阅读，学生们讨论同一本书，让人感觉很自由。 “我可以更多地了解这个世界，当我有足够的空间时我很高兴。”

李娟经常听到学生们说一些深刻的话。小学生养成阅读习惯后，突然开始关心国际时事，谈论政治经济，或者主动向老师推荐冷门哲学书籍。从前有一个学生，很喜欢历史绘本。四年级后，他研究了不同朝代礼仪、服饰的差异。

学生的成长吸引了更多老师推广阅读。 1996年出生的李艳丽是齐庄小学的新语文老师。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后，她发现，当引导孩子拓展思维时，他们往往能给出令人惊讶的答案。阅读在师生心中扎根，逐渐融入师生的日常生活。不再简单地分为语文课和阅读课。

值得注意的是，师生的行动正在影响更多的人。庙子学区相关负责人告诉南都记者，三年前就成立了语文阅读教研组。组长每周到一所学校进行调研，探讨阅读推广、书香校园建设。与此同时，庙子镇正在筹备阅读分享会，邀请优秀教师分享阅读推广经验。经过初选，40余名教师入围。

为孩子选择好书

最后一批学生进入初中后，王振峰再次与低年级的孩子们开始了新一轮的阅读实验。今年，她计划收集一些孩子们的阅读清单，挑选不同主题的绘本和好书，装满学校图书馆。 “孩子们想读多少就读多少，读得开心。”

近日，南都携手拼多多“为你读书”公益捐赠活动，携手满天星慈善、沃岭助学走进庙子镇，向齐庄小学等四所学校捐赠4000余册优质图书。据了解，拼多多“为你读书”公益项目自2021年启动以来，已覆盖到新疆、西藏、甘肃、青海、宁夏、贵州、云南、四川等地的偏远中小学，累计爱心捐赠图书30万册。

此次捐赠的图书清单由学校、公益组织等共同制定，内容包括绘本、科普、童话、经典等，其中绘本包括《纳尔逊先生失踪了》习惯养成、科普《传单》、生命教育《凯琪包裹》、书信《亲爱的韩修先生》、传统文化《二十》《四节气》等，涵盖不同主题，方便教师根据不同的教学内容和实际需要引导学生阅读。

在齐庄小学图书馆，“为你读书”活动捐赠的一些新书已经上架。

除了捐赠书籍外，本次活动还邀请诗人兰兰来到齐庄小学，教孩子们写诗，记录生活中的趣事。田静老师特意挑选了治愈系绘本《三劫》。学生们自由选择奖励或惩罚强盗，并在小组讨论后给出了自己的理由。

诗人兰兰教孩子们写诗。

新书到货当天，齐庄小学在操场上举办了传书活动。根据活动规则，围坐一圈的学生收到一本新书后，阅读5秒钟，然后将其传递给下一个人。活动进行得并不快。很多学生如果拿到一本没有读过的新书，就会停下来读一读，或者邀请同学一起讨论，而不愿意传阅。

新书到校后，齐庄小学的学生们利用课间休息时间阅读了自己喜欢的绘本。

原本站在一旁发书的王振峰忍不住坐下来翻着书，同时叮嘱孩子们要多关注书上的内容，开始户外阅读课。

她表示，与孩子们一起阅读是她教学生涯中的一个里程碑。 “学生快乐读书，健康成长，快乐每一天。”

采写：南都·万才社记者 黄沛 王晨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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